一串红作为城市景观布置中的常用花,它的身影一直活跃在各种大型活动现场,无论是它的绿叶,还是盛开的繁花,都为这城市画卷添上了亮丽的一笔。可是到了每年的七八月份,城市里却很少看见它,因为它最怕的就是这七月里的骄阳。
如何能在夏天看到一串红的身影?如何提高一串红的耐热性?这也成了刘克锋教授团队近年来研究的重点之一。今年年初,刘克锋教授和他的团队成功选育的“紫玲珑”“红玲珑”“红蜻蜓”和同属植物红花鼠尾草“红云”通过了北京市林木品种审定委员会审定,成为北京市林木良种。刘克峰教授和他的团队为一串红家族带来了新成员,并因为新品种性能的提高,将弥补夏季一串红的空缺。
一串红家族的特殊成员
区别于常用作花坛摆放、只有20—25厘米的矮个子兄弟姐妹,刘克锋团队选育的“紫玲珑”、“红玲珑”、“红蜻蜓”则显得身材高挑许多。它们均为中高植株和高植株,有些身高甚至达到了40厘米。不同于一串红原本单一的红色,紫色、橙色、粉色以及花萼和花瓣为不同颜色的各种复色,也让它们拥有了更美艳的形象。而它们独有的特性也使自己有了比普通一串红更好的“体质”。
一串红属鼠尾草属,本身耐半阴,抗旱耐热性差。“紫玲珑”“红玲珑”“红蜻蜓”三姐妹却一改它们本身的属性,耐高温,耐粗放式管理的特性使新品种不再局限于城市景观布置,拥有了更加广阔的应用前景。
“我们选育的一串红新品种,主要是为了新农村建设和都市型现代农业建设。我们希望它可以在农村形成大地景观。”该研究团队的陈洪伟老师介绍道,新品种并没有因为其它属性的提高而降低自身原有的抗病虫害机能,相反,耐粗放式管理将会使它们更加容易种植。“农村养的花,当然不会太娇贵,”陈洪伟老师笑着说,“除了农村和城市建设,还有一些地方会用到咱们的新品种,比如一些庄园。你想想看,新人拍婚纱照的时候,站在花海,轻轻抬手就可以拂过一束束鲜花,是不是也很浪漫啊。”
北京是显著的大陆性气候,因此夏季炎热而少雨。而新选育的一串红品种,较之引进国外的一串红,更加适应北京的气候,弥补了北京市高温期呈花植物品种少的缺憾。
千淘万漉虽辛苦 吹尽狂沙始到金
没有什么事是可以一劳永逸的。2002年,为了解决一串红在北京易生病、抗旱耐热性差等问题,刘克锋老师开始了关于一串红“转基因分子育种”的工作。他希望通过对一串红的基因导入,使一串红可以最大限度地适应北京的气候条件。在接下来的实验过程中,研究员们发现一串红在种植过程里通过人为的优株选育,逐渐拥有了一定的抗旱耐热性。这一发现使他们更加坚定了对一串红进行系统选育的工作方向。
“播种、育种、大田观察、选优株、采种,第二年再播种、育种、进行大田观察、选优株、采种,这样不断重复。”陈老师这样介绍着系统选育工作。自2002年开始至今,这十多年里不停反复坚持的动作,在陈老师的讲述中,轻描淡写地变成了几个简单的步骤。这些步骤背后,埋藏着多少汗水和困难,已经都在已经研究成功的鼠尾草属12种新品种身上开花结果。
据介绍,新品种研发大多为种内杂交,即将一串红不同品种进行杂交育种。研究团队将继续一串红的新品研发,培育出更多不同花色不同株型的一串红新品种,同时将一串红和同属其他植物进行远缘杂交。“鼠尾草属其他植物具有宿根性,可是北京种植的一串红只是草花,春季播种,冬季气候不适应就会枯萎死亡,而拥有宿根性的植物,即使第一年裸露在地表外的部分枯萎死亡,地下的根茎却是不死的,第二年就可以自己出芽生长了,这将改变一串红在北京种植的生长期。而且同属有很多其他花色的植物,也可以丰富一串红的颜色。”陈老师说,团队还希望可以培育出黄色一串红,“在一串红品种中还没有黄色品种呢!”
【记者手记】
一串红最初叫做“波尔切里马花”。传说,在一个位于美洲墨西哥城南的小村庄里,突然爆发了一场泥石流。泥石流之后,一块巨石切断了水源,使村庄严重缺水,土地干裂。一个名叫波尔切里马的勇士,不顾个人安危,凿石取水,夜以继日,终于将巨石凿开,清泉像猛虎般的冲出,可是波尔切里马却由于疲劳过度,被水冲走。村民们日夜寻找却未见人影,直到一个放牧人在水边发现一株顶叶鲜红的花。村民们说:这花很像波尔切里马生前喜欢穿红上衣。人们为了纪念舍身取水之人,就将此花命名为“波尔切里马花”。
一串红的选育栽培过程中有多少困难艰苦,我们始终无法完全了解,研究团队中的每一个人都像凿石取水的波尔切里马一样,无所谓个人得失,奉献着,给予着。在采访中,一串红研究团队带给我们的除了对新品种的介绍,更多的是对一串红、对科研的热爱,是一种坚定不移的信念和十年如一日的坚持,是一种精神和力量。